我爱都市！！！
竹马竹马（存疑）失而复得
非正式相亲
【你有车吗？你有房吗？】
“你有车吗？”
“有。”
嗯？
“你有房吗？”
“有。”
什么？这和跟预想的不一样啊！
冷静，万一车是摩托车，房是小单间呢？
王晨艺埋低脑袋，手指飞快点击手机屏幕。
【车是摩托车？房子是租的？】
女孩双臂在胸前交叉，提起左边嘴角，声音轻飘飘的：“车是摩托车，房子是租的？”
漂亮！是电视剧里的恶毒女配！
年轻男子抬起一根手指，透过咖啡厅的落地窗给了一个方向，“那辆车我的。”
王晨艺悄悄望过去，那片区域只停着一辆黑亮的城市越野，虽然车的线条相当内敛，但是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。
“房子在金色四季，全款。”
市里最好的地段，还是一次性付清，王晨艺有点焦灼。
年轻男子歪了歪头，悠悠开口：“所以……想好怎么拒绝我了吗？”
被看出来了？王晨艺惊讶，肩背缓缓向后靠贴紧沙发背，坐直身体让耳朵高出沙发边沿，以便听清楚战况。
短发女孩坐在与王晨艺仅两层沙发背之隔的位置上，她褪去了之前高傲的模样，开始紧张起来，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“你进门的表情是担心而不是期待，关于车和房的答案明显不惊喜，”年轻男子又缓缓疑问，“你是因为什么不得不来相亲？”
女孩抿了抿唇长长呼吸，似乎在鼓足勇气，“真的对不起，我有喜欢的人可是父母不满意，没办法推掉这次相亲，不是故意让你难堪的。”
年轻男子点了一下头，接受了这个解释，开口安慰：“没关系，长辈那边我去说，”他看了眼落地窗外的阳光，回头对向女孩，“现在，去找你喜欢的人吧。”
女孩原本暗淡的眼睛一点一点明亮起来，笑容逐渐了占据整张脸，她一边起身往外挪动步子一边说“谢谢”，微微提起裙子小跑起来，奔向门外的阳光。
这人好像还不错……
王晨艺下完结论以后站起来准备离开，瓷质咖啡杯碰在木质桌面的清脆声响转瞬即逝，身后一阵声音响起。
“听了那么久，不过来聊聊？”
王晨艺坐在相亲告吹的年轻男子对面，全身都是没由来的不自在，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。
年轻男子给王晨艺新点了一杯果汁，轻轻推到王晨艺面前，“你是刚刚那女孩的朋友吧？来给她出主意的？”
话都说这么直白了，王晨艺只得点头承认，又垂死挣扎说了一句：“可是我专门挑了一个不会被你看到的位置。”
“虽然看不到脸，但是你的头顶特别吸引注意力，每当你的头顶露出来的时候，那女孩的眼睛就会往左下方瞟，在给她发信息？”
这人眼睛这么毒的吗？不太好对付啊……
王晨艺盘算了一下，来硬的估计行不通，于是放软语气动之以情：“西西和她男朋友恋爱了快四年，两个人一起奋斗不容易，所以我就……对不起。”
其实是因为我今天刚好轮休被她抓过来搅局的，谁知道你的条件一点都不符合预设？
“所以，两者择其一，你选择时间而不是物质？”
“没有绝对的时间和物质，我只相信人。”
年轻男子迟迟不作回答，略带探究的眼神在王晨艺脸上游移，最后落到眼睛里。
王晨艺意识到自己说多了，开始转移话题：“况且第一次见面，谁知道你说的真话假话？万一你是个骗子呢？”
年轻男子眉眼逐渐弯起来。
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，今天真是不好意思。”
王晨艺的两次道歉相当诚恳，想趁这人没说话赶紧开溜。
年轻男子眼睛微眯一下，然后无奈摇了摇头，用极轻的声音说：“看来是真不记得了……”
王晨艺刚刚在走动就没太听清，停下脚步回头问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我是张颜齐。”
王晨艺都没打算问名字的，因为除此之外不太可能会有下一次交集，既然对方都主动自我介绍了，还是回应：“我叫王晨艺。”
“叔叔阿姨最近怎么样？你妹妹应该在上大学吧？”
“你说什么？！”
王晨艺又怀疑自己没听清。
“张颜齐？你说小齐啊……”
王晨艺一个激灵手机差点牺牲，控制不住拔高的音量：“妈你怎么叫上小齐了？！”
“小齐是你幼儿园大班同学啊，我和他妈妈现在都还一起打牌。”
我怎么记不得幼儿园大班有此等人物？他完全是全班女生都要跟他玩跷跷板的类型啊，为什么没有一点印象？
“小齐妈妈刚刚问你的手机号，我已经发过去了。”
王晨艺瞬间在沙发上坐得又挺又直，一下大惊：“什么？！妈你怎么不先问我呢？”
“就一手机号有什么行不行的，又不是给传｜销组织，况且你小时候随时去人小齐家里蹭吃蹭喝，忘了？”
怎么还有人情债？我小时候这么讨厌？
“对了，听小齐妈妈说那天安排的相亲被人搅局，说小齐是个骗子，把小姑娘给气走了，小齐难过了好久。”
王晨艺觉得自己气得眉毛都快飞出额头，嘴跟脱缰了似的话都说不利索：“小齐……不是！张颜齐一点都不难过！”
明明是小姑娘自己走了以后我才怀疑张颜齐是骗子！事件顺序一反完全不是一回事了啊！张颜齐就是这么跟长辈说的？！而且他最后的表情简直是中奖好吗？难过才有鬼！
“你说搅局那人安的什么心？”
“家和万事兴。”
“你说那人讨不讨厌？”
“山丹丹开花红艳艳。”
“给我闭嘴！”
“……”
“好像半个月前小齐的工作调到你那边去了，你们见面了没有？”
王晨艺心虚，含含糊糊回答：“没……没有啊。”
“没关系，过几天我和你爸来看看你，再叫上小齐一起吃饭。”
“好嘞……”
王晨艺挂了电话一半开心一半忧愁，两年没回家了确实想爸妈，可是万一到时候张颜齐说出来搅局的人就是他怎么办？可不得被自己亲妈骂到登门谢罪？要想个理由不让他们见面啊……
开头的草稿还没打好，手机铃声响了起来，王晨艺看了来电显示，市内的陌生号码，划开接听：“你好，请问哪位？”
“加你V信一直没通过就打过来问你了，怎么？不想加？”
这人谁啊？打错了吧？王晨艺退回主界面打开V信，联系人图标真的有一个红点，点开好友请求，对方的留言是：张颜齐。
王晨艺把手机贴回脸边，态度相当果断：“不加。”
听筒里传来一声短暂的呼气声，然后是明显包含笑意的话语：“商业合作也不加？”
王晨艺迅速改口：“加。”
没人和钱过不去，生活还是要继续的，王晨艺在心里抽了自己一耳光。
“甲方代表来了，组长让一个人下楼去接一下。”
“我去吧。”
王晨艺独自站在电梯里缓缓下落，一边噘嘴一边捏工牌，传话的小徐明显就是不愿意去，如果他愿意，不会说“让一个人下楼去接”，而会说“我下楼去接吧”。
王晨艺用脚指头猜都猜得到，自己主动去接肯定会被小徐说“表现给谁看”、“又出风头”、“只会做体力活”之类的闲话，但还是这样选择，主要是因为能和小徐少几分钟共处一室，想想都舒服好多。
“叮咚”的提示音响起，电梯到达一楼，金属门滑动。
张颜齐正正站在电梯门外。
王晨艺往张颜齐脸侧看了一眼，上前一步一下抓住张颜齐腹前的衣服，直接把人拽进电梯，金属门适时关闭。
由于手上的力气没控制好拽得太用力，张颜齐不得不抬起左手撑在王晨艺脸侧，才能避免两个人撞到一起。
王晨艺松开拽紧西装布料的手，对上面前的眼睛，“刚刚旁边的电梯有人搬材料，差点撞到你。”
“谢谢。”
张颜齐慢慢放下左手，调整脚步站到王晨艺身侧，理了理领带。
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工作室，张颜齐前脚迎上一个笑得谄媚的人，后脚一回头王晨艺就不在他身后，探寻一周，那人已经走到工作台前了。
“会议室在这边。”
张颜齐回头看着引领方向的年轻人，点头跟了上去。
西西等到人都进了会议室以后，凑到王晨艺旁边，悄悄开口：“小徐随时贪便宜，明明下楼的是你，反而他领人进会议室，组长就觉得什么事都是他在做，好多次了。”
王晨艺扁嘴歪了歪头不置可否，突然想起挺重要的一件事，脑袋和声音一起压低：“上次相亲之后你爸妈什么反应？”
“那天晚上我妈接了一个电话，具体说了什么她也没告诉我，反正一直就没再提过去相亲了。”
那就对了，谁都心疼自己的宝贝女儿被骗。
虽然真实情况并非如此，王晨艺还是决定闭嘴，背锅就背锅吧。
“老板为女儿准备的婚房，私人别墅园林设计。”
“那算是小项目，个人设计就可以，”组长抬手朝向坐一旁许久的人，“那就小徐吧，他的工作效率最高。”
张颜齐皱眉：“这个项目是王晨艺谈下来的，为什么不是他接？”
“小王的效率不是特别高，我也是出于对您的考虑……”组长越往下说，张颜齐脸色越沉，随即改口，“既然您指定了小王，我等会儿就安排。”
张颜齐忍不住笑了出来，直盯组长，语气相当和善：“谁谈下来谁接理所应当，我只是替人办事的。”
言下之意，“指定”两个字一用，就是甲方代表越了老板的权。
组长只能赔笑，反正设计的具体交涉又不是他去做，这个烫手的甲方代表给王晨艺就行。
【房主偏好什么风格？】
【有没有不喜欢的植物？】
【长辈会不会居住？】
【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？】
【From张颜齐：要求挺多的，手机上说不清楚】
王晨艺放下手机，左手撑住脑袋，右手指尖轻轻敲着桌面。
不就是见面吗？更难对付的甲方都遇到过，还怕这人？
【明天晚上八点，Cookie Can】
“具体说一下吧，都有什么要求？”
王晨艺把笔记本翻到干净的一页，打开笔帽看向坐在对面的张颜齐。
张颜齐盯了王晨艺一阵，慢慢开口：“没有要求。”
王晨艺觉得对方在开玩笑，再次确认：“真的没有要求？”
张颜齐点头，“嗯。”
王晨艺并不相信，身子往后退了退，侧目看过去，“你在V信里不是这么说的。”
张颜齐抬眼迎上，一点不躲闪：“我约你的话，你肯定会拒绝，就只能让你约我了。”
王晨艺感觉有火从胸口一直烧到头顶，之前的商业态度完全装不下去了，咬紧后牙质问：“你什么意思？耍我寻开心是不是？”
金属在木质桌面震动的声音十分突兀，手机铃声响起。
王晨艺划开，压下几秒前的情绪，软和语气接听：“妈。”
“下班了吗？在做什么？”
王晨艺瞄了一眼张颜齐，如果老实交代跟张颜齐在一起，恐怕这个通话要从十分钟开始计时了，就回答：“刚和客户谈完，怎么了？”
“我和你爸这周六过来看看你，时间合不合适？”
“我那天刚好轮休，到时候来接你们。”
“你有小齐的联系方式吗？”
人都坐在自己面前，王晨艺睁眼说瞎话：“我没……”
“我去问问小齐妈妈，看小齐那天有没有空……”
王晨艺嘴巴一抿感觉要晕，迅速大喘气：“我没几天前才跟他见过面，不用麻烦了，我去问。”
好不容易挂断通话，王晨艺悄悄呼气，可算是蒙混过去了。
“还问吗？”
张颜齐的意思是还问不问之前被打断的问题，王晨艺理解出了偏差，以为是问刚刚通话中有没有空的事情。
王晨艺立刻回绝：“不问！”
车稳稳停下，王晨艺解开安全带，道完谢后准备下车，抬手搭上车门。
“没有耍你，不是寻开心。”
王晨艺下意识没动，反应过来这人是在回答刚刚在咖啡厅里的问题，于是放下手坐了回去，看向张颜齐，“那你到底想干什么？”
“追你。”
语气相当平静，但对于王晨艺完全是一声惊雷，炸得他手足无措，思绪大乱，惊讶疑问：“我是男的你追什么追？”
话音刚落，车内的气压瞬间降低，王晨艺明显感觉气氛不对想开溜，车门打开不到十厘米宽，身子还没来得及探出去就被人抓住手臂拉了回来，一只骨节明显的手迅速关闭车门。
王晨艺回头就被袭过来的张颜齐吓了一跳，他的另一只手臂也被对方抓住，抓紧了就按向车门。
脑袋在关闭的车窗上磕了一下，王晨艺又想骂人又想喊疼，嘴就被 | 封住了，高热的温度占据嘴唇，攻势如同狂风过境席卷了嘴里的每一寸，那片柔｜软却又勾得他头皮和手脚都在发｜麻，只能软在那儿任人摆｜布。
不知多久以后舌｜尖从嘴里退了出去，针对更加饱满的下嘴唇啮｜咬，最终在嘴角落下一个极轻的吻，张颜齐放开了王晨艺，坐直身子回到原位。
张颜齐手搭上方向盘，平视前方，用淡淡的语气说：“下车。”
才亲完就甩脸子？什么混账东西？！
王晨艺气还没喘匀。
王晨艺翻来覆去睡不着，猫猫都被他吵醒了，哼了他了一声，跳下飘窗回自己窝里去了。
睁眼看天花板不是办法，与其浪费时间，不如起来画图。
打开工作台前的小台灯，铺平纸张，手里的铅笔轻轻敲击桌面。
没有要求是最难的要求，一点方向都没有。
婚房，又是给女孩子准备的，那就大体按照女孩子的喜好，想象女孩子一进别墅大门看到什么场景会开心来画吧。
刚开始下的几笔很慢，脑袋里有很多构图都觉得不错，就是不确定用哪个，但是笔绝对不能停，一停就不想画了。
笔尖和纸张的摩擦声随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密集，一旦入境，抽象到具象的过程非常流畅。
电子钟表的第二个数字从2下翻到3，王晨艺的铅笔刚好画完一处小细节的最后一笔，战果超出预计挺满意的，整理好工作台，倒回床上闷头大睡。
他迷迷糊糊睡着，朦朦胧胧做了个梦。梦里是老家的老房子，没拆的老城区，他只能高高仰头对爸爸妈妈说自己饿了。和小伙伴们一起玩小木马，有个小男孩远远望着他们，眼神怯怯的，他看小男孩一个人太孤单，想让小男孩过来玩秋千，他可以在后面推，可是还没走出去几步，小男孩就低头跑开了。
那小男孩嘴角总是向下的，好像看什么都提不起兴趣，但如同振翅飞越山川的雏鹰一般的上嘴唇形状，无法隐藏。
自那天以后张颜齐没联系过王晨艺，也没出现在他面前，跟消失了一样。王晨艺有点生气，他不确定气的是张颜齐亲了他，还是亲了他以后的态度。
几天以来王晨艺一直没休息多少，设计手稿和3D效果图都有了大体轮廓，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。
连续高强度的工作让王晨艺有些喘不过气，明天爸妈要来了，打算把设计先放一放，陪完爸妈以后再继续考虑。
王晨艺早早起床收拾好，在公交地铁上颠沛流离了一个多小时，到达机场看到爸妈从通道走来的时候，一路上做好的心理建设还是顷刻倒塌，一阵酸涩涌到鼻尖，又去到眼睛里。王晨艺仰头吸了吸鼻子，沉沉呼气，抬手在眼睛旁边扇了几下风，才小跑过去。
出口处停着一辆极其眼熟的车，车门边还站着一个极其眼熟的人，两个视线相对之后，那个人走了过来。
“你怎么在这儿？”
“我妈让我来的，有车方便点，”张颜齐走向王晨艺身后，“叔叔阿姨，我是张颜齐。”
“小齐？”王晨艺妈妈的视线上上下下，最终停在张颜齐脸上，“真是长大了……对了，听我家小孩儿说你今天有事要忙呀？”
张颜齐接行李的手一顿，微笑解释：“提前忙完了，先上车吧。”
王晨艺愣在原地发呆，张颜齐走过去，看到他红红的眼眶和鼻头，低头小声问：“哭鼻子啦？”
王晨艺抬手拍了张颜齐一下，自己走向车的副驾坐了进去。
“你们什么时候见面的？”
“一个星期前！”
“两个星期前。”
王晨艺捏紧筷子转头看坐在他旁边的张颜齐，对他歪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，左脚却在桌子的遮掩下轻轻踹了过去。
“我该听谁的？”
“听我的！”
“听他的。”
王晨艺给张颜齐夹菜，笑得眼睛弯弯的：“我就说你记错了吧？”
王晨艺把钥匙给爸妈让他们先去了家里，自己和张颜齐在车库里面对面。
“你车的后备箱里有我爸妈给你带的东西，全是家里做的吃的。”
“好，等会儿帮我和叔叔阿姨说谢谢。”
“今天……谢谢你。”
“怎么谢？”
“你说。”
“抱一下。”
这么简单？王晨艺意外，但没犹豫，向前靠了几步张开双手抱过去，鬼使神差地抬头看张颜齐的嘴唇。
王晨艺眼睛睁得越来越大，完了，一模一样。
“怎么了？”
直到对方开口，王晨艺才反应过来他还抱着张颜齐，连忙退开，“没什么。”
“对不起，那天没经过你的同意，是我心急了。”
王晨艺的“没关系”都到了嘴边，还是没说出口，于是转移话题：“真的不上去坐坐吗？”
“你先陪叔叔阿姨，我等你的正式邀请。”
王晨艺又失眠了，手从被子里伸出来胡乱搭向一处，对着盯了无数次的天花板，脑袋里全是妈妈几个小时前说的话。
“小齐这孩子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，小时候闷闷的，不爱说话也不爱和小朋友玩，倒是喜欢跟在你后面……不过上小学之前的暑假他爸妈分开了，就跟着他爸爸去了南方……小齐还是挺懂事的，经常听他妈妈在说他的事，看得出来小齐一直和他妈妈在联系……”
王晨艺翻身下床，轻手轻脚走到工作台前打开小台灯，小台灯不合时宜地闪了两下，又恢复正常，铺平设计图稿，电脑打开。
爸妈在登机口朝王晨艺挥了挥手，就一起走进去，看不见身影了。
没几分钟，手机响起来。
“妈。”
“对了，你爸看到你的台灯不好用了给你换了个新的……你爸让你不要一有钱就往家里拿，一个人在外面哪儿有不花钱的？自己留着钱爱买什么就买，想吃什么跟家里说……”
王晨艺一直点头，从鼻腔里发出“嗯”的声音，不敢说话，一说话嗓子就不会听使唤。
通话一结束王晨艺就开始噘嘴吸鼻子，原地跺脚没有缓解就跳了几下，张颜齐眼疾手快把人拉过来抱着，把王晨艺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。
老板坐在电脑前点击鼠标滑动滚轮，五分钟之后，看向张颜齐，“这个设计师，我想见见。”
张颜齐的心里有个漩涡，从收到图稿的那一刻起不停旋转到现在，设计图上的秋千和小木马就是记忆中的模样，尘封了多年阳光下的模样，他好像不用特意去寻找答案了。
那个男孩，那个在每个人面前都活泼可爱的男孩，那个照亮他的，特别的男孩。
“这次为什么抽了这么多？”
王晨艺看了单子，这次项目收入相当可观，但是最后一行的数字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了。
组长坐在椅子上抬了抬眼皮，懒散回答：“这次的项目算是你私自接的，没给你开处罚就不错了，计较什么？”
王晨艺知道组长的心思，沉默片刻，出了办公室。
本来打算回到自己位置上生闷气的，但是桌面上多了一罐可乐，抬头看向西西，西西冲王晨艺招手，走了过来。
“你脸色不大好，组长说什么了吗？不要理他，他的话往心里去一天能憋屈好多回。”
王晨艺摇了摇头，语气轻松：“没什么，”又浅浅微笑起来，“结婚记得叫我，到时候给你包个大红包。”
“好啊，不准一个人来，记得带家属。”
一个星期前才辞职，现在就从新公司的设计部下班，还和张颜齐成了同事，王晨艺有点恍惚。
本以为甲方只是一个宠爱女儿的父亲，聊多了以后发现两人有一部分设计观念非常契合，王晨艺特别开心，谁知道对方最后问有没有去他公司工作的意向，有的话第二天就能去签合同。
王晨艺后知后觉原来那天和他交谈甚欢的是老板，吓得虎躯一震，幸好自己没说错话，提前把咖啡的钱付了。
是遇到张颜齐以后运气变好了？还是事情变不可控了？王晨艺觉得脑袋沉，想不出答案。
张颜齐坐在车里等王晨艺，王晨艺和往常一样坐到副驾，心尖发软。
“你愿不愿意……跟我去参加一个婚礼啊？”
王晨艺发誓，他的“正式邀请”绝对不是这个意思。
“张颜齐！你能不能……轻点儿？！”
“别喊别喊，我也是第一次，你放松。”
“这么一会儿……也忒使得慌，你叽溜的啊……”
张颜齐完全听得懂，毕竟小时候在那片地方听了好几年。
“都听你咧。”
被折腾狠了的王晨艺悔不该当初，话语里尽是委屈：“那次相亲……我就不该去……”
张颜齐对此并不生气，反而低低笑起来，“你不去也没用，我们可是娃娃亲。”
The end.
